他握住枪柄,直直地朝不远处,扣动了扳机。
那是一杆消音的枪,声音沉闷,不太响。
随后,走廊一幅南丁格尔的镜框画,玻璃面碎裂了一个洞。
医生见状松了一口气,上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拉开宋漪年。
警察还是来了。
警察询问两人的情况,发现两人都是外国人,面露疑惑,对着孟修钦多番查问。
孟修钦扶着额头,对警察解释他的情况,“有点不能接受手术结果,情绪一时失控。”
警察是个人高马大的白人,打开扣在衣领上的小型录像机,将镜头对准孟修钦,“这位先生,我觉得你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好,”孟修钦单手按着太阳穴,眼带愧疚的神色,转头对宋漪年说,“抱歉,吓到你了。”
伸手扶住她的头。
宋漪年躲了下,整个人仍然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信,孟修钦是一时无法控制情绪。
他是蓄意的。
警察见状,对着宋漪年询问几次“你还好吧”,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说,“小姐,如有必要,你可以申请禁止令,让这位先生远离你。”
宋漪年沉着脸,思忖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警察又对孟修钦继续了简单的笔录,无非是询问他和病房中女人的关系。
孟修钦推说,那女人是他秘书辛奇的姨妈,他受辛奇之托,帮忙将这个姨妈送往医院照顾。
言之凿凿,神色自若,语气泰然。
竟糊弄过警察。
宋漪年这会儿确信,这位陆女士真的是孟修钦的姨妈,可又不明白孟修钦为何不承认与姨妈的关系。
对了应对警察的盘查,医生也将陆女士的资料调出来,给警察做记录。
宋漪年寻到机会,偷偷瞥到医院的住院记录,方才知道这位陆女士,全名叫wanqi,没有中文名字的记录,所以不知道这几个字是怎么写。
但这些信息也已经足够。
尤其孟修钦刚才那番疾言厉色,相当笃定她一定认识陆女士。
可是宋漪年想破脑袋,也真的不记得,波士顿大学有这么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