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宋漪年就接到谭董秘书的电话邀约,她按照孟修钦的要求,将见面地址改在了一会所,并叫了几个波士顿大学的校友作陪。
这位谭董是校友会的主席,最是热衷于参与这类社交活动。
他久在国外,早就看腻了欧域女人的粗狂,想见识下国内会所里东方美女的风情,回忆下青春。
一行人到了一会所。
一会所带点夜店性质,彼时一楼大厅音浪鼎沸,偌大的舞池上空,有二层悬空的卡座。
宋漪年特意选在卡座里最好的位置,既能看见上下两层的美女跳舞,又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谭董很喜欢,一坐下,脸上就挂着笑。
不多时,就有年轻女孩聚过来,哄得谭董心花怒放,竟允许他们站在卡座椅背上,对着舞池跳舞。
宋漪年就在一圈白花花的大腿包围下,和自己的闷酒。
灯红酒绿销金窟,莫过如此。
美人在怀,谭董问,“宋医生,以前你在波士顿大学读书,但在米国怎么没见过你参加校友活动?”
宋漪年为他倒了一杯酒,“当年穷学生忙着糊口,没什么时间参加校友活动。”
那时候校友活动最爱就是去华人街吃个火锅,倒不是花多少钱,但宋漪年打工没时间参加而已。
她现在想起来那种生活,也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好像心里就一种强烈的信念。
想读完书,拿到文凭,当医生。
然后拿回葵涌。
就凭着宋志成临死前的一句遗言,宋漪年记了十多年。
谭董喝着酒,脸上的笑容虚浮,带着一种怜悯。
那种怜悯,宋漪年曾经在其他同龄人脸上见过。
记忆被迅速拉回十几年前。
穿着校服的女孩趾高气扬,抱着胸,昂着头,脸上带着同样的怜悯,“宋漪年,你真是个可怜虫,你爸爸出车祸死了,你们家破败了,居然还有脸读我们学校,还抢我的男朋友。”
宋志成去世的消息,传遍了宋漪年就读的国际学校。
她迅速被小圈子排挤,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也就罢了。
大概是落难的美女,特别容易激起青春期男孩的保护欲,她反而收到了比以往更多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