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唐突了,他飞快地放开了她,吞咽几度,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说:“你,要去吃饭?”
衣末无声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等明知故问的话语。
沈辞很快又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下一秒就要站起来,这个动作惊得衣末又出了一身大汗,忙不迭摆手,又是比划又是唇语地表示说:【你在这里躺着休息,我给你带饭回来。】
按照之前对男人的了解,她以为这头倔驴这次也会坚持自己去吃饭。正想着如何规劝,眼前的“倔驴”却突然点了头,非常认真地看着她说:“好。”
说完,直挺挺躺下,目送着她离开。
衣末在这一声令人震惊的“好”字之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
实在看不透这个人。
晚饭自是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衣末没吃。
她本就是打算给男人处理完伤口就立马给他吃一点东西补充体力的,本来准备的是面包和水,但他们运气好,正好碰上福利院开饭,于是她便打包了两份饭菜,跟小妹妹解释清楚情况之后,便匆匆赶回了男人所在的屋子。
推门进去的时候,男人已经睡着了。
躺得平平整整,被子也拉得平平整整,他的嘴巴微微张着,双手搁在被子外面,没有鼾声,也不乱动,老老实实的。
横看竖看,都不像出自半山别墅那坏人窝。
兴许是情非得已吧。
衣末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进了屋。她没有叫醒他,直接将带回来的饭菜放上床头柜,默默吃完自己的那份,便寻了一个离床远远的角落,安静地在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