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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性死亡”在当代学界被普遍理解为,一个人不被社会或者公众接受,认为他或她是不正常的,进而被国家或社会驱逐。

并不是说“社会性死亡”压根不存在于华国,而是在高度的思想统治下,人民完全忽视了这类群体的存在和他们的痛苦。

在探戈的故事里,女主人公作为□□,就是一种典型的社会性死亡,成为了一个不会被提及的边缘人物。

巧合的是,曾经被诊断为抑郁症的黎楷对“社会性死亡”深有体会,此刻站在的四大洲锦标赛赛场上的她正闭眼回想着这种痛苦。

华国的精神疾病患者处境有多艰难?

那时连黎楷都没来得及搞明白自己的检测量表,体育总局就有专员来找她喝茶,话里话外都在劝她赶紧离开国家队。

她绝不是唯一遭受这种歧视的人。

当年就诊的过程中,她亲眼见到过一位患有躁郁症的女孩儿因为吃不起副作用较小的进口药而在缴费处嚎啕大哭。

其实怎么会吃不起呢?只要去社区登记,以后每次配药就都能够拿到相当部分的补贴。

可是一旦登记就会被贴上精神病人的标签,从今以后走到哪里都会被带着有色眼镜对待,又有哪对父母敢拿孩子未来那么长的人生冒险?

想到这里,黎楷的双手有些颤抖。

一半是对过去那些日子的恐惧,一半是对不公待遇的恨。

她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搂住司安恪,纤细的手臂上出现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因为赛季积分的原因,她和司安恪是第一个上场的。不利的出场顺序要求他们必须完美发挥。

比起阿根廷探戈,他们要滑的浪漫探戈对选手的情绪表现要求更为严格。在表达出两位舞者相互对抗的同时,更要发挥出探戈中浪漫柔美的一面。

音乐被重新剪辑过,图案舞的部分被改成112拍的自由探戈,比起阿根廷探戈的激烈,更多了一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