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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美国人,”黎楷把盛佳悦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都归咎于她这么多年来生活的地方,“都这样直白吗?”

盛佳悦镜头前标准的微笑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惊讶,像是不明白黎楷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想,“当然不是。”

身边的男伴司安恪仿佛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认同感,点头的幅度足以让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忽视,“之前我在sab就碰到了很多吹牛不打草稿的美国人。”

黎楷对司安恪在美国芭蕾学校那一段差点被人拐骗的经历同样记忆犹新。

“只是我更喜欢为自己而活的感觉。”盛佳悦并没有在两个小运动员面前谈论普世价值的打算,“我有权利选择做一个更好的人,你们当然也有。”

盛佳悦这一席话讲得颇为激动人心,换上任何道行浅点的运动员估计得当场就范,哭着嚷着要做正直的人了。

黎楷发现男伴在这番有着浓烈个人色彩的游说下有几分意动,满脸都写着“我觉得好有道理”。不过除此以外,司安恪一言不发,彻底贯彻落实“此事应该由女伴自己决定”这一从开始就被提出的方针。

“我们国家队最终的处理决定和今天的内容有关系吗?”然而黎楷不可能在这里轻易地遵从内心答应盛佳悦,她无疑羡慕盛佳悦的自由,但却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维护的事。

盛佳悦:“事实上,没有。”

黎楷:“那我们今天的任务是?”

盛佳悦:“卖惨。”

黎楷:???

司安恪:???

可以。说着最冠冕堂皇的话,干着最资本主义的事儿。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黎楷和司安恪不用刻意地去表演些什么,他俩摊上这件事,本身处境就已经够惨了。

从拍摄现场出来的黎楷和司安恪还有点懵,后来盛佳悦提的几个问题中,有不少黎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摄像机中只留下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