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又冲众人点头:“婶子嫂子姐姐们,你们洗着,我刚学做饭,前天还做了一顿夹生的,今儿得早些回家备一备。”
这回几个妇人没有遮掩地笑出声来,王家婶子打趣道:“姜儿可别把灶房烧了。”
语气是不带恶意的,陈姜就顺她们的意作害羞状跑了,身后更是笑成一片。
待她跑远,王婶子感慨道: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
有人使了个眼色,王婶子就不言声了。陈稻低着头一声不吭,手下的衣裳快被她搓烂了。
那天下午,杜春儿顶着烈日炎炎,忍着满身大汗,执着地在村里窜了一大圈,在每一个有女性的家庭里停留,嘚瑟,骄傲离去。只为了展示她发鬓上那朵粉底银边褐蕊的三瓣绢花,和手腕上一只轻纱托素蓝布的腕花。
是腕花,虽然她认为和头上戴的差不多,可陈姜非说这是腕花,只有京城贵人家的小姐才会戴的稀罕物。
杜春儿脑子不咋好使,但爱慕虚荣的劲头和前陈姜是一模一样的,一听京城小姐立刻晕了头,也不管和她同为村妞的陈姜是如何得知的,只管兴高采烈地戴上,热情十足地串门儿去了。
廖氏心疼地道:“那两尺纱就六十文钱,裁下来做不了几十朵,还得抛费些边角,你就白白送她一朵?”
陈姜没个正形地跪在床边,腿边放着化墨的碗,捏着毛笔在草纸上画了只蜻蜓,“这是一种广而告之的手段,以后你就知道厉害了,她那绢花不是给钱了么。”
“绢花你也没收她几个钱,原先你不是说卖十文,咋地五文就卖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