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声呻吟,正巧被打听着找进门的满庭芳听到了。
她疾步走到床前,看到的正是自己找寻了好几天的那张脸,再抬头看看床头挂着的牌子上,病人的名字正是“彦波希”。
虽然满庭芳对彦波希的身份确认无疑,可她还是下意识地在彦波希耳朵后面找到了那个老人们称为“拴马桩“的”小猴子“,才上前轻声呼唤:
“波希哥哥!波希哥哥!醒醒,醒醒啊!“
满庭芳的轻声呼唤,没有把彦波希唤醒,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似乎睡得很沉,只是眼球滚了滚,但没有睁开眼。
看来波希哥哥是太累了,他是个病人,需要静养,那就让他先休息,只要找到了,相认是迟早的事。
满庭芳抑制着内心的感情冲动,没有再去高声呼唤他。
她环顾这间病房,是单间,条件自然是不错,可怎么连个陪床的都没有?
满庭芳找了个木凳子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抓住了彦波希露在薄被外面的手,感觉很冰凉,她又试了试他的脚,也是冰凉的,再掀开薄被试试胸膛,却是滚烫。这分明是发高烧了,怪不得哥哥不答应自己,原来他是烧得迷糊了。
正惊讶着,却感受到彦波希的手微微一动,见他眼眸微启望着她,表情欣喜,喃喃低语:“卿卿,你回来了!”
满庭芳内心焦急,正想告诉他:“我不是卿卿,我是小满,我是满庭芳!”
还未开口,就听到背后有人进来。
回头见是一个护士和挂着听诊器的大夫,急忙闪让到一边,让他们给哥哥诊视。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彦波希的胸腔,对举着注射器的护士说:“呼吸音粗,推吧!再给他查个血!”
“嗯!”
那护士点头应承,转脸问满庭芳,“你是彦波希新来的家属吗?”
满庭芳略显迟疑,接着又点点头,问道:“医生,我哥哥他得的是什么病?”
护士把一针管的液体推进了注射管后,对满庭芳说:“初步诊断是低血糖,可他现在又发高烧了,得让大夫看了才明白,我给他加进了退烧的药,你得多给他喝点水,之后会出大量的汗,注意别感冒了!”
满庭芳点头称是,目光望向那个大夫,大夫皱着眉头,告诉满庭芳:“有可能还有肺炎,等查了血看看吧!”说完大夫和护士一起走了。
满庭芳在送他们走出去的当口,正好碰上了打水回来的张阳。
“你是谁?到我们屋里来干什么?”,张阳看看昏睡的老师又望望满庭芳,警觉地问:“你对我老师做了什么?!”
郭侠一把抓住满庭芳的手腕,厉声质问,眼珠子瞪得突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是他妹妹,我没对他做什么,你又是谁?他学生?“
满庭芳毫无惧色,用力想挣开郭侠的挟制。
“妹妹?笑话!我老师是独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你分明是假冒!快说,来这里有什么图谋,不说,我马上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