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调息了多久,待她睁开眼,只见狐火照耀下,司空潇已经在拔步床回廊摊开被褥侧躺其上,一只手臂撑着脑袋望着她。
他身型本就颀长,这样斜躺着,便显得拔步床的规格有些不够。蓬松的赤色长发在撑起的手臂一侧散开,只在耳尖细辫处规矩,飘逸倜傥。
“潇兄,现在什么时辰了?”东厢房外没有仆从女使走动的声音,也不知道司空潇这样“明晃晃”瞧了她多久。
“子时三刻。”
竟然这么晚了?秦飞飞还是第一次不间断地调息这么久,她自觉在专注上有进步,不禁有些小满意。话说,让司空潇打地铺,怎么打到她脚边来了?
“潇兄,地铺打在这,不跟在同张床上一样吗?”拔步床如同一间小木屋,躺在回廊相当于两人只差着垂直距离,依然还是在同个空间。
司空潇伸出手臂五指成拳,指节在被褥外的地板上敲上一敲,“这里有木地板,打地铺舒服。外面地板多凉,你舍得?”
秦飞飞一本正经,“舍得。”
司空潇虚攥的拳头悬在半空顿住,转瞬桃花眼染上凄然,“当真这么狠心?”
对上他那“哀怨”的眼神,秦飞飞恍惚吃酥饼时噎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行了行了,狐狸的家,爱睡哪儿睡哪儿,别给她带来困扰就行。
她给自己施过清洁术后转头倒下,将自己拱进被窝里。冬日里温暖的被窝,怎能让人不喜爱。
床阔褥软,终于摸到了美好生活的尾巴。迷迷糊糊间,秦飞飞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偶尔还呼吸困难。她想转身,却怎么都转不过来……
阳光自窗棂透进来,鸟鸣清脆。秦飞飞呜咽一声朦胧睁开眼睛,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心情愉悦的梦,可惜梦里的情况急转直下,莫名其妙好像变成了噩梦。
深吸一口气,秦飞飞准备起床,却赫然发现隔着被子,一枕头大的赤狐正蜷着身子趴在她心口。
狐狸眼睛舒服地眯成两道黑线,口鼻搁在蓬松的一丛尾巴上,黑色的耳朵甚至还因为她起身的动静而左右颤了颤。
秦飞飞瞳孔骤缩,“司空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