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陈斜双手插兜倚墙站着,陶听言坐在床边守着注射完镇痛剂睡着了在输液的何缈。
她苦着一张脸自责道:“怪我,不该给她吃那么多糯米糍的。”
陈斜就倚在靠门的那堵墙边,因此外边的说话声一字不差地落进了他耳朵里,他问陶听言:“她才十六,这就成老毛病了?”
陶听言走到离陈斜最近的那张空床上坐下:“小小的爸爸妈妈在她小时候工作太忙,顾不上家,她经常饥一餐饱一顿的,很小就落下了胃病。”
陈斜难得多问别人家闲事:“她爸妈这么心大?不是还有奶奶?”
陶听言说:“林奶奶那时候要在乡下照顾身体不好的老伴,腾不出多少时间。小小也就放假会去乡下待一阵子,她爷爷老家情结重得很,年纪大了又倔,死活不来城里住,小小左右也就没人照顾了。”
陈斜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脚尖,没再多问。
陶听言拍拍肩:“今天的事,谢谢你哈,小小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帮助过她,今后你就是我的朋友!”
“不必。”
“嗯?”
“我不缺朋友。”
“……”
陶听言也不在意,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刚才的公主抱真帅!”
陈斜不以为意地转身:“你照顾她吧,我走了。”
“你去哪儿?”
往前走着的人朝后摆了摆手:“回学校。”
陈斜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医院挂了个骨科,他的左胳膊在刚才抱起何缈的瞬间就二次脱臼了,医生叨叨他的时候,他没有认真在听,只是很纳闷地想:怕是老天也觉得他和好人好事沾不上边,不然他这胳膊何以承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