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对高一学生相对友好,为了给学生足够的适应期,暂时没开启考试轰炸模式,学期里一月一考,中间夹杂着一次期中一次期末,其他时候给不给学生丢卷子、批卷子,权看各科老师自身的教学规划。所以开学至今,因为没有考试的直观检验,大部分科任老师对学生的实力印象还停留在开学时的那张按中考成绩排列的分班表上。
甘蔗阎王指尖在桌上点了点,被挑起一丝兴致:“这位‘别的科目不敢说’的同学,你上来,来,证明一下自己。”
何缈抬眸,只听陈斜特嚣张地说:“老师,凡是高一到高二知识点范围内的题,您随便出,我在黑板上解给您看就是了。”
甘蔗阎王:“哦?高一到高二?”
陈斜耸耸肩:“学生精力有限,高三的这不还没安排上嘛。”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
何缈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上课以来,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啃数学了,怕不是个数学重度上瘾患者?
陈斜微一偏头,就看到她那带着探究的目光,他朝她翘了翘嘴角,仿佛在说“崇拜我吧?”。
何缈心说,崇拜你个鸟!
甘蔗阎王斟酌了下,在黑板上出了一道导函数的题,让他求证一个不等式。
陈斜插兜走了上去,在讲桌上拈起一只新粉笔,然后背对着大家,双手抱两肩,开始读题。他思考的时间并不短,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情状不常有,班上同学和甘蔗阎王都给出了极大的耐心,并且友好地为他提供着鸦雀无声的安静环境。
半晌后,他将粉笔在黑板上轻轻一抵,截掉了粉笔头,开始解题。一时间,整个教室只剩下粉笔与黑板细细的摩擦声,等大家从漫长的答题中回过神来时,原本干干净净的黑板已被填塞得满满当当,一半是解题步骤,一半是运算草稿。
陈斜拣着黑板上剩下的唯一一块空白地,撂下最后一行结论:即存在a=2,使得不等式x恒成立。
最后一个字被他写得要飞上天去。
何缈在台下看着,觉得这丫嚣张得简直不像话。
只见他转过身,然后把粉笔往讲台上一扔,拍着手上的粉笔灰往下走。原本立在讲台侧下方的甘蔗阎王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饶有兴致,换成了我心甚慰。他迈着欢快的步伐一步踏上讲台,脚下差点踩空,好容易才从险些栽跟头的边缘撤离。他伸出手,隔空用手指点了下陈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