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斜勾着钥匙一进教室的门,就被人冲撞了:“让让,别挡路!”
这人是姚佳乐,学渣里的扛把子,揉着被撞的脑袋一抬头,见是陈斜,怯道:“斜哥对不起!对不起!老周那边有一手的作业,我一会儿抄完了就把自己的这份孝敬给您。”
陈斜的视线顺着他的目的地扫过去,看到周枭此刻被一群人围绕着,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他收回视线:“谢了,我不用。”
姚佳乐“哦”了一声,忙不迭拎着一沓空白卷子加入前方的战斗中。
陈斜回到座位,拿起立在课桌上的那罐牛奶,瓶身还是温热的,同桌却不见人影,他拧开瓶盖,倚着课桌,一边喝牛奶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教室内的景象。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教室的人群中央,享受着自己的作业成果被人传阅、被人欣赏带来的愉悦。
所谓的很多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他想了想。
那会儿他会把红领巾戴得整整齐齐,会把周一升国旗时的演讲念得声情并茂,还会把每一份作业完成得一丝不苟,每一次课堂他都全神贯注,每一次考试他也全力以赴。
就像一个完全不会脱离父母预期的孩子一样,他没有任何偏差地走在正轨之上。
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他也曾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哼笑一声,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牛奶,头微微一偏,是同桌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恶趣味上头,他脚一拦,堵了何缈进来的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这人时不时就要作下妖,何缈习以为常,她眼神示意了下他握在手中的牛奶罐:“这个算不算?”
陈斜说:“自然不算。”
何缈说:“那你要怎样才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