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一份没有被拆穿的珍贵心意。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小小特别好?”陶听言快言快语说了一堆,到最后偏题偏到姥姥家,“摊上个这么好的同桌,你心里可劲儿乐吧?”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例举以上种种的时候,陈斜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八本提炼了各科已学核心知识点的笔记。
某个人打着顺便福利同桌的旗号,以一副看似极其随意的姿态把那八本笔记送给了自己,而他表面上接着了、收下了,也看了,但到底还是无福消受了。
他提了提嘴角,里面含有万千情绪,最后也只是对陶听言点了点头:“是。”
“咦?”陶听言咕哝了句,“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是么?留着给曲线救国的共产分子说去。”他笑了,比陶听言先一步下楼,“走了。”
第29章 不需要威胁。
一中虽处老城区, 但作为淮西市一座百年重点老校,是政府功绩上有史可查的大手笔之作,创立之初就给划了一大块地, 大方得像是土地不要钱似的。
各种功能教室都不缺,大部分建筑之间相隔较远。陈斜从明诚楼跑到音乐教室的时候, 物理考试结束的钟声早已敲响, 考生一波波相携着往外走。
他抵着音乐教室外的雕栏柱子站了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里, 耳边听到的都是“作文你写的记叙文还是议论文”“阅读理解的中心思想是遵守自然规律更贴切呢还是人类要正确运用自然规律更贴切”以及“物理倒数第二题你算的小球的平均速度是多少,出题老师是不是没睡醒”“这次物理不好搞我用的都是笨办法, 第一次踩点完卷, 我受刺激了”……诸如此类。
路过的行人依旧朝他投来接二连三的灼灼目光, 但这次他并没有沉浸在“老子真他妈帅”的甜蜜烦恼里,只觉得实实在在的烦。
脚尖碾着地面,他低头看着。
某个瞬间,他似有所感地抬头,就看见何缈走了出来, 身边还有杨天帆,两人很愉快地聊着天,有说有笑。
“这道题第一反应都是用图解法, 但其实要反其道而行, 解析法更上手,你把1——”何缈和杨天帆说到一半, 余光瞥见一旁的柱子边倚了个人,身影很熟悉,不禁诧然道,“陈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