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太太待了一下午,又一起吃了顿晚饭后,何缈回了趟家。早上出门急,只在睡衣外裹了件大衣,此刻潦草得很,于是她冲了个五分钟的澡,换了身衣服,又捎上了拳头手膜,这才出门。
三月底,白昼渐渐拉长,外头还残存着一抹夕阳,就铺在远处的楼宇之间。
坐上公交,何缈打开手机,依旧蹦出来一堆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属关慈那边给自己发的最多。
有很多媒体和广告商找到关慈,间接询问自己的联系方式,有说要采访她的,有希望她能接广告的,有的还问她要不要参加女团选秀的……何缈都一一拒绝了,并且叮嘱关慈绝不能泄露自己的联系方式。
一路上,她回复了不少消息,并且都尽量做到了在不驳人面子的同时,达到“回复即终结”的效果。
今天的下班高峰期似乎格外绵长,公交车开开停停,在路上堵了很久,那抹残阳随着夜幕的拉下渐渐沉了下去,人间灯火亮起一处又一处。
何缈举起手机,对着窗口拍了张照。这会儿公交又快了起来,窗外风景浮光掠影,因此照片聚焦不稳,里面的高楼和灯火,都晃成了一抹飘忽的虚影。
还怪有几分艺术氛围的。
她刚想把这张照片发到朋友圈,手机轻轻一震,又进了条消息。
陈斜问:“到哪儿了?”
何缈便随手把这张照片发了过去:“还在公交上,今天堵车比较严重。”
陈斜问:“你上车多久了?现在到哪儿了?”
何缈看了眼时间,回复:“有二十分钟了吧。下一站是福康桥。”
没一会儿,陈斜回了条:“客观地说,和平常相比,这个速度并不能算得上堵出了新高度。”
何缈有点迷,没太懂,回了一排省略号过去。
片刻后,那头回复:“是你太想见到我,主观上把时间拉长了而已。”
何缈心里说着“放你的屁”,眉梢眼角却不自觉染了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