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想过把草莓重新放回筐篓中,转念一想,这样不好,不仅会影响来往顾客对这一整筐草莓的印象,那淌着的汁水说不定还会加剧其他草莓的腐烂。
她想她是对的。
从乌陵街离开后,陈斜一直没说话,何缈也没,她就坐在他的自行车前杠上,感受他因为疯狂蹬车而粗重的呼吸,感受这座城市三月底偏凉的空气。
呼呼呼,风声,全是风声。
何缈怀疑,他们已经绕整个淮西一圈了。
她的屁股都颠麻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叫醒”陈斜,只要他不往马路上正在跑的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上怼,她愿意就这样陪着他一直往前。
最后他们在淮江边上停了下来。
身前一道栏杆,下面是不急不湍的江水,身后一道栏杆,拦着的是川流不息的车海。
陈斜把自行车停在靠内的栏杆边,转身便脱下自己的外套,径直地搭在了何缈肩上。又在何缈猝不及防间,将人拽进自己怀里。
“冷不冷?”他问。
搭在她肩上的外套还残存着他的体温,暖乎乎的,被吹得冰凉的身体在渐渐回温。虽说如此,但是她风不能白吹啊,何缈咕哝说:“你给我唱首歌。”
“什么歌?认错?”
“来首应景点的。”
“?”
“为你我受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