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看着老太太手头上一针一线渐渐丰满起来的毛线织物,猜想应该会是双婴儿穿的毛线袜子。
老太太嘴上犟着,心里头又不可避免地矛盾地欢喜着,不然也不会到点儿不睡觉搁这儿临时起意织东西。
何缈心如明镜,便应和着何建邦的话:“嗯,让爸爸跟你一道过去看看吧,隔着屏幕你也只能瞎担心了。”
老太太没说话,算是默认。
何缈喝完牛奶去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时,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振个不停。
八成是陈斜。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就怕出现和之前一样纽扣掉了领子大开的情况。确定衣冠无恙后,何缈才滑动屏幕接通视频。
陈斜似乎是才到家,额前的碎发还直冲冲地竖着,骑车时带起的风就是自然界的托尼老师,随随便便就能给人整出个野性发型。
男朋友颜值能打,看着还挺拽酷拽酷的。
何缈就欣赏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头就已经从她的表情中汲取了足量的信息,厚颜无耻地发表起自恋言论:“怎么,被你对象帅得话都不会说了?”
陈斜这种自恋言论何缈听了不下八百次,早前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这厮就经常穷追不舍地让自己夸他帅,后来不追着人求夸了,但动不动就陷入“我对象被我迷得七荤八素怎么办”的自我陶醉里。
通常情况下,何缈会直接绕过他的话茬,就像现在这样。
“你一会儿洗澡肯定会洗头吧,记得吹干了头发再睡,不然容易感冒。”
陈斜“嗯”了声,问:“挺晚了,还能睡着么?要不要我给你唱曲儿?”
“我刚喝爸爸温的牛奶了,有点困意,能睡着的。”何缈说,“你快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觉。”
陈斜没有很快挂电话,骚话连篇地把人逗了一阵,才磨磨唧唧地挂了视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