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要对心底的魔鬼重拳出击的意念, 何缈在这次的治疗上十分配合, 该吃药吃药,该看病看病, 丝毫不敢懈怠。一开始, 她每周都会按时去莫闻北的诊所, 随着状况的向好,慢慢地变成一月一次、一季度一次,再后来莫闻北说她可以根据自身情况的自我感知,随时随机过去。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何缈就过着这种学校、家里、诊所三点一线的生活。
时光的真相直白而赤裸。
我们必须一面残酷地与之抗争, 一面满怀希望地大步向前。
而在这条时间长河里被冲散的人,只能一刻不停地奔赴向自己的山海。
高二那年的寒假,何缈一家没回淮西过年, 除夕夜那天, 她在年味不足的北京看着漫天灿烂的星星,听陶听言在电话里对着她一通“数落”, 这种“数落”一直持续到暑假来临,陶听言来北京找她玩。
陶听言来的那天,何缈正好要去莫闻北的诊所,完事儿了何缈去机场接陶听言,莫闻北正好开车送她。
她到接机口的时候, 陶听言的飞机还在滑行,等了一会儿,何缈看到跟着陶听言走出来的,还有孙斯尧。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又下意识地往他们身后的方向扫视了一圈。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旁的莫闻北简直就跟有读心术似的,手插着兜有意地调侃道:“眼神别狙击了,能给你狙击到才有鬼。”
何缈:“……”
何缈没搭理他,朝陶听言和孙斯尧挥了挥手。
莫闻北可能是有职业病,看着前面越走越近的俩高中生,忍不住发表一下初见感言:“这俩有情况。”
何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