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眼见着孙斯尧玩游戏的手蓦地一顿,然后也没抬头,只是听似轻巧地“哦”了声:“是啊。”
“看到没?”何缈转过头对身边的陶听言说,“这位比你还心虚。”
在陶听言一脸懵中,何缈补充:“昨天半夜我起来喝水,见他酒醒了在阳台上抽烟。都自闭成这样了,像是断片了么?”
陶听言眨了眨眼,片刻后,才轻轻地“啊”了声。
临近中午,毛遂自荐的莫司机又上门来了。
陶听言他们下午三点的飞机回淮西。
莫闻北带着他们去吃了顿大餐,然后把他们送到机场。一直到过安检前,陶听言和孙斯尧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都跟同极磁场似的,不论是眼神还是肢体碰上,顿时就能自动弹离对方。
何缈觉得,这两位,把一条冤家路窄的道儿走成了双向奔赴。
时间永远能赋予人惊喜。
准高三生的暑假都不长,好像只是在夏天的午后打了个盹儿,再睁眼时就成了被人拿着鞭子在后面赶的高三生。
夏去冬来,冬去夏又至,上一秒还在课桌前埋着头疯狂刷题,下一秒一抬眼,教室黑板上高考的倒计时只剩个位数。
何缈的高三过得很不轻松。
由于政策限制,她没法在北京当地高考,高三下学期刚开学那会儿,何建邦跑了很多地方,走了很多的手续和流程,再次给她办理了转学。
不过这回她再也没有那种突然一脚踩进一个全新世界的空茫感了,她抓紧一切能抓紧的时间,做好上战场前最后的武装。这个学校的教材和她之前学的教材差别不是很大,基本互通,她吸收、整顿得很快。
她很忙,但一有空,何建邦还是会开车过来接她。回了北京的家,她什么也不用干,等着何建邦和林素梅把饭做好,一家人一起吃一顿热乎的家常饭。时间还够的话,她也会去莫闻北的诊所看看。
莫闻北在今年开春的时候,终于结束了他近两年的漫漫追妻路,把她表姐收归麾下。人到手了,也就不再有所收敛了,那张嘴自然就更欠了,经常把话本来就不多的何缈怼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学妹,”高考前一晚,莫闻北给她打了个电话,“我先把这称呼前置了,等你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