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把写着采访大纲的本儿一合,对身前的某知名田园u主说:“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谢谢你的配合。”
那位u主在表达了对他们的感谢和信任后,又跟他们聊了些官话外的有趣的事儿,然后让助手送他们出村。
助手开了一辆三轮车送他们。
现在村里都修了路,车子行驶在平坦的水泥路上,一点儿都不颠簸,但是噪音挺大。
何缈和谢之行坐在三轮车后头的露天车厢里,看了眼彼此,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
何缈在学校里的时候,那模样还是很青春靓丽的,就是一温温柔柔的精致女孩,那叫一个不染纤尘,但是她每次跑采访,尤其是那种需要“下地”的采访,多多少少会有点“跌落神坛”,就像清尘脱俗的仙女一不小心掉进了煤灰堆里,灰头土脸那是避免不了的。
谢之行那就更不用说了。
何缈看过他很多场演出,这人天生适合穿着华丽的燕尾服坐在舞台的追光下,享受观众为之疯狂的掌声和呐喊。
眼下的他那可太不一样了。
扎起一截的裤脚沾了泥点子和草叶子,胳膊上还被树枝划了好几道痕。由于扛着摄像机这里来那里去的折腾了大半天,透支了大量体力,出了不少汗,鬓发还有点湿,头发是肉眼可见的乱了。
何缈觉得自己这人情可欠大发了,她半开玩笑地对谢之行说:“我这起码得请你吃大鲍鱼了吧。”
谢之行回以玩笑:“那不行,得两顿。”
在三轮车笃笃笃的轰鸣声中,他们出了村。
村外停着谢之行的奥迪。
他把摄像器材放在了后座,然后给何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何缈坐上去后,他绕过车前,上了驾驶座。
奥迪刚上路,何缈就接到了林素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