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她照样发着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分手那天陈斜对她说的一句话,他说:“世界上矫情又作的女孩儿那么多,我以为你不是。”
她顿时就醒悟过来,自己这种别别扭扭、没有自我的状态,叫矫情,叫作。
正巧这会儿莫闻北给她来了个电话。
自从莫闻北成了她的心理医生后,这人就兜底了她的全部秘密和心事,何缈也习惯了什么事儿都跟他说,更别说莫闻北早已是她名正言顺的表姐夫了。
她正在这儿犯着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很顺手地就把场外求助的牌丢给了莫闻北。
莫闻北在听完她讲的后,“哟嚯”了一声:“前几天听奶奶说公交劫持事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这后续,说明你还是挺能忍。”
打趣完后,莫闻北还是挺认真地给她指了个方向:“去年你跟学校打推免申请的时候,你心里就有了主意。你为什么回淮西?别跟我扯什么建设家乡这种鬼都不信的狗屁理由。北京跟你们淮西比少什么了?是少了高楼大厦啊还是少了一抔黄土地?也就少了一个陈斜,你说是吧?”
“你早晚会跟他遇上的,尤其是在你主观意愿还这么强烈的情况下。”莫闻北说,“哪怕没有这场偶遇,你还是会去找他。不要觉得自己不配,也不要觉得自己当年那么决绝就罪不可赦,谁年少不懂事儿的时候,没犯过一点儿错呢。
“更何况,我们家何缈就是因为太懂事儿了,才会选择一个人长途跋涉去寻医,留那个人毫无阻碍地奔赴他想要的未来。”
莫闻北最后笑了笑,挺温和地说:“现在,你的自救之旅已经结束了,该去找他验收成果了。”
不得不说,莫闻北说话太有魔力了。他一开口,不论是戏谑的还是正经的,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话走。
电话挂断后,何缈看着那个在她微信列表里沉寂了多年的头像,终于不再只是发呆。
她一鼓作气,打开对话框,开始敲字。
“那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方便的话,可以请你们吃个饭吗?”
敲完这句话,何缈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后,才发了出去。
接着又开始敲。
“你额头的伤好了没?我这儿有之前朋友送的一支去疤的处方药膏,很管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