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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说边回头看岳钧,岳钧沉默不言地和她对视,她立刻干笑:“哈哈,可能是我的错觉。”

岳钧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道:“要是觉得车里有酒气,可以开大点窗通风。”

“没事没事,还好。”刘星星已经提前听说岳钧大晚上跑楚应澄这里来了,就因为楚应澄醉了,岳钧大半夜亲自去接的。刘星星已经被这件事给惊呆了,哪敢对此表达负面想法。而且她已经提前散过味儿了,现在习惯了,确实还好。

岳钧不说话了,扭头继续看窗外。

刘星星暗暗松口气。

岳钧看着流动而过的街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踏出楚应澄的家门前,所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那个在昏暗当中,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还带着摔出的疼痛的拥抱。

——那个时候,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

岳钧想,或许是楚应澄看起来实在太消沉、太失落,带着无限的后悔,甚至带着某种绝望;或许是楚应澄虽然表情有些发懵,语气却像是仿佛马上要哭出来。他那些絮絮叨叨的道歉,岳钧听在耳里,莫名觉得那只是冰山一角。

每一句道歉,每一句“我该听你的”,都藏着无数的隐忍。

岳钧不认为楚应澄是因为自己训他多喝酒而道歉,他觉得这些只是导火索,让楚应澄想起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记忆深处的印记。楚应澄的悔恨因此而爆发,借着酒劲,不断翻涌。然后,他一直开朗而坚强的一面,骤然碎裂。

岳钧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楚应澄一直是体能担当,能文能武,积极向上。不擅长的事就学,就拼命练,好像什么事对他来说都不是困难,一切都能靠他的韧劲和冲劲扛过去。岳钧总觉得,他就跟一把利剑那般,寒刃出鞘、无往不利、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