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咬唇,鼓起勇气道:“师兄,我不想去。”
“为何?”
青葵做事不计后果,晏离舟承担不起,他左思右想,最后耍赖道:“我就是不想去。”
瀛朝雪一贯依着晏离舟,他没想过让受伤的晏离舟出力,带着他不过是想就近保护他,既然晏离舟不想去,那他也不勉强。
他掏出身上的灵符,将它们放在桌上,嘱咐道:“你大病初愈要好好静养,我不在,这些东西你务必带在身上。”
祁白茶像火炉般滚烫,他将全身重量欺向晏离舟。晏离舟全身发汗,不知是被他焐的,还是紧张的。瀛朝雪就在外面,晏离舟不敢大动作,只能磕磕绊绊的应诺。
瀛朝雪察觉晏离舟的不对,却不像流氓朝漉那般直接上手掀帘子,他问道:“我让霍擎过来照顾你吧?”
“不用不用。”晏离舟拒绝的太快,说出口自己都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隔着帘帐瞧不出瀛朝雪的脸色,那边停顿会再次妥协,“既然这样,那我就带霍擎出去了,我会在外面布下结界,你好好休息。”
“好。”
瀛朝雪没再出声,他叮嘱身边仆从不要打扰晏离舟,临走前看了眼铜盆里染血的脸帕和地上的几撮白毛,眉眼微敛,若有所思。
瀛朝雪刚走,晏离舟就去掰箍着他腰的祁白茶的手,祁白茶轻哼两句,晏离舟不敢再动,呼吸依旧紧张,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紧贴着他的大腿,怪硌得慌的。
灼热的呼吸撩拨着晏离舟的神经,他被祁白茶的温度熨着,心情竟出奇的平静。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打量祁白茶,少年剑眉紧拧,眼窝略深,微卷的长睫覆着一层薄光,挺直鼻梁上还留着两颗青蛇咬出来的红点,未褪的朱红兽纹中和了脸颊的苍白。
晏离舟陡然生出他很乖顺的错觉。他伸手,轻轻揩去祁白茶鼻尖的汗珠,指尖没来得及抽走,猛地对上一双略带迷茫的琥珀瞳。
或许是接连的惊吓,让晏离舟锻炼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脏,他没被吓到。
祁白茶又闭上眼睛,应该是还没睡醒,他往晏离舟怀里缩了缩,清瘦的下巴垫在晏离舟的肩窝里,似乎在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晏离舟像只等身娃娃般平躺着,任由这头狼崽在他身上乱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