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朝雪:“既然话说到这里,霍擎不是你的徒弟,也不算无尘宗的弟子,我和他相识那么久,也算是朋友,那我总可以替霍擎委屈两句吧?他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可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你光想着你那宝贝徒弟跪一夜会如何,却忽略同样跪了一夜的霍擎,你这样是不是太偏心了?”
说完,他给身边的霍擎递了个眼色,霍擎站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地回视瀛朝雪的眼神,师伯这是在给自己递暗号吗?师伯这么说是在夸奖他还是在小瞧他?师伯要他说些什么?!
霍擎像是恍然大悟,拍拍胸膛,正色道:“跪一夜而已,我身体好着呢,再跪个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他没把晏离舟送他软垫的事情说出口,他也不是真傻,这要让师伯知道了,不是又要罚他跪一夜了?
瀛朝雪:“……”呆子。
要不是晏离舟在场,他真想替晏离舟好好教导一下这位笨拙又没眼力见的家伙。
“有霍擎在,他一个能顶十个,我当时确实是那般想的,所以才没带其他人一起来沧州。”经瀛朝雪这一点醒,考虑到霍擎那颗壮汉心,晏离舟立马同意了瀛朝雪先前的说法,顺便拍了几句马屁。
果不其然,霍擎一听到他的话,立马就乐开了花,古铜色的脸上只见得一口刺眼的白牙。瀛朝雪在心里叹气,算了,怕是没救了。
而在房中偷听的祁白茶思维已经发散,思考问题时,爪子不由自主地抠挠起被褥来。
晏离舟和瀛朝雪说了那么多,他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原来当初晏离舟不是在他和霍擎之间做了选择,晏离舟不是因为霍擎好才选的霍擎,而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才没让他跟着。他还以为晏离舟在跟他置气,故意不理他呢。
……
房门被人推开,几人一起走了进来。
瀛朝雪掀开床幔,扫了眼床上闭着眼睛像在熟睡的狼崽,晏离舟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师兄,他伤还未愈,需要静养……”
“瞧你紧张的。”瀛朝雪面露冷色,却还是依着晏离舟的意思拉上了床幔。
帘帐外再次响起瀛朝雪的质问,声音虽然压低了,可祁白茶听力好,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瀛朝雪:“他怎么受伤的?”
晏离舟满是愧疚,轻声道:“他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瀛朝雪一怔,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为什么要来无尘宗,你就不怕他要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