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站了无数带刀侍卫,肃穆中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

偌大的宫殿窗门紧闭,房内缭绕着浓重的药味,暗沉的光从窗棂中透进来,打在了正对门的高榻上,层层纱幔覆盖住床榻,从外根本窥见不到里面。

“父皇。”青啼伸手掀开床幔,轻声唤道。

瀛朝雪和晏离舟同时看到,床幔掀开的时候,帐内那浓到化不开的浊气悄然散了出来。因着常年不透光,屋内的角落滋生出无数的黑气,即使有符箓镇压着,依旧遣散不了那些煞气。

晏离舟瞥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瀛朝雪,避免麻烦,还是决定问千山月。

晏离舟:他就不怕熏死在里面吗,为什么不开窗透透气?

【妖王这病不能见凉风,只能焐着。】

晏离舟:……这大夏天的,不闷吗?

【这也没办法,你看那浊气,他已经没救了。】

隔着一段距离,晏离舟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锦被外露出一只骨瘦如柴形同树皮的手。

青啼同帐内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另一道浑浊的声音从床幔里传出,那声音虚弱不堪,像是被风一卷,就能轻易地化去。

“他们来了?”

青啼低着头,回答道:“来了。”

“让……让那小子过来吧。”

青啼看向晏离舟,瀛朝雪在晏离舟肩头拍了下,示意他不要担心。

晏离舟深吸口气,慢慢踏上了阶梯。走到近前,隔着掀开的小缝,晏离舟看清了床上之人的面容。

那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脸颊凹陷,严重脱水的双唇不断翕动,肉眼可见的进气少出气多,一看便知已是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