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顾十九什么人?”
“这是我们宗门之事,我劝你不要随意插手。”
晏离舟蹲在地上,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却丝毫不落下风。
晏离舟抬眸轻扫,不怒自威,只一个眼神就让郢仙宗弟子们头皮发麻。
若说澜鬼是外表唬人,那眼前清润如玉的少年是从内而外让人觉得畏惧。
在无漾身边待了那么久,他再也不是初来时那个见谁都害怕,唯唯诺诺的晏离舟。
或许是被无漾娇纵太久,他各个方面都染上了无漾的痕迹,即使无漾不在身边,也没人能欺负的了他。
晏离舟:“我不是顾十九什么人,我确实是在多管闲事。”
他说得坦荡,郢仙宗众人却懵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晏离舟会是这种回答。
顾十九怔怔望着晏离舟,脑中闪过流溯长老曾对他说过的话——
能成为天下第一剑的徒弟,顾十九一点都不高兴,什么泷月君,什么白衣剑尊,他一点都不稀罕,他得知流溯长老要将他送人,当夜就抱着老人的膝盖大哭不止。
流溯长老叹息一声,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我命不久矣,郢仙宗迟早要交到江刃手中,我不在了,江刃必要杀你,唯有泷月君可保你性命,他不像外人所传的冷酷无情,十九,记住,你要听你师尊的话。”
“长老,十九只想做您的弟子,我哪里也不去,我就想待在郢仙宗陪您。”顾十九摇摇头,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无父无母,没人待他好过,唯有长老待他如亲子,可长老也要离他而去了。
长老病倒床榻,寒江刃接替宗主之位,顾十九再也没有见过长老一面,碍于泷月君徒弟这一身份,寒江刃没有第一时间铲除他,却命人百般刁难他。
他躲在郢仙宗的小院里,从最初想念长老转变为了想念那位从未见过一面的师尊。
他虽不稀罕这位师父,可私底下却在偷偷打听泷月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