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沿着地道往上前进,但奇怪的是没有遇见一个人。
顺理得有些巧合了。
就仿佛冥冥当中有什么人在暗中相帮。
小团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转头余光一瞥,一抹武器的冷光转瞬即逝,快得就像是一场大梦初醒的错觉。
“怎么?”
白肆衡注意到小家伙的失态,目光左顾右盼一阵打量,却没有丝毫收获。
“没事,三哥哥,窝们继续走吧。”
苓萝微微砸吧着小嘴,伸手拍了拍自己嫩白光滑的小脸,小声呢喃道:“谢谢。”
几人急匆匆的脚步不断远离。
黑暗里发出一声武器的轻鸣,就像是对崽崽那句“谢谢”的回应。
可惜死寂的地道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知晓。
阴森黑暗的地牢与地表仅仅隔着一道土石层,阳光却永远无法照射到这里。
一切光明逐渐被黑暗吞噬,它终将尘封于地下长长久久。
那是一首以死亡为献礼的无声歌颂。
隐约间透着几缕白光,依稀能瞧清两面光滑的墙壁,砖块累积堆砌的轮廓砖砖分明,微弱的烛火仅仅只有几盏散发火光,其余大多早已熄灭,唯剩蜡油凝固的痕迹。
哒哒哒。
四个人一起想着楼梯朝上跑去,越是接近光芒越发强烈。
下一瞬他们奔跑着冲了出去。
天边翻着一抹鱼肚白,微微的霞红照耀在云朵浅层,折射出少有的娇羞与艳丽。
冲天的火焰缭绕着黑烟不断蜿蜒向上,四处几乎被炸弹洗礼过一般,满地伤痕累累的残垣断壁。
废墟原本是什么模样大致能够从遗留的东西里猜测出来,或许比想象当中更为奢华精致。
火焰会焚烧一切肮脏污浊的事情,哪怕无法毁掉它们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但焚烧能够吞噬一切存在的痕迹。
东风吹来一阵灼热的浪潮,四面八方的烤制让体内的水分不断蒸发,四人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烟雾呛得人连连咳嗽,根本喘不过气来。
随处可见的尸体瘫倒在地面,焦黑的布料并没有完全烧完,从衣服分析大致是这里的守卫。
“咳咳咳,三哥哥,都是火。”
小团子捂着口鼻,却还是不慎吸入了黑烟,顿时难受得泪眼汪汪,鼻尖不由得染上一抹泛微红。
火光里一切任何角落都被照得通明,隐约间能瞧见她垂落的长发散发着银白色的晶莹剔透,像是火焰中盛放出的一朵冰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