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衡没有回头,脚下飞速奔跑着,嘴里灌着风说话却有点不清晰,或许是闻到了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没什么大事,它自己会愈合的。”

白知逸不咸不淡地回复着,只是怀里抱着小团子的动作紧了紧,那副冷淡漠然的表现有些过于不符合年龄。

白肆衡蓦然沉默,或许是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

血族恢复能力确实极好,他也从来都没有上过药,能熬得过去就熬,熬不过去就死。

反正贱命一条罢了。

只是……

白肆衡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有种同病相怜的悲哀,他只是不由得想起了陵鸠。

那个人告诉他受伤是需要上药的,自己熬着身体等伤口痊愈才是不正常的。

曾经有许多不对的理念都被一一掰正。

思想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这是那短短几个月里,白肆衡唯一融会贯通的东西。

“等我们逃出去以后,我就给你找药,陵鸠说山野长满了许多药材,或许会对你有用。”

听到对方的话,白知逸表情微微愣神了一阵,似乎想询问白肆衡嘴里的陵鸠是谁,但顾忌着他们正在逃亡,所以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想要甩开猎犬最关键的就是掩盖身上的气息。

白肆衡能够感受到空气里微微加重的湿度,再加上若隐若现的水流声。

他们快到水源处了。

这里是最好逃脱的地方。

只要阻隔了猎犬的味道,之后的逃脱就再也不是问题。

“我们要下水了。”

扑通。

湍急的河面溅出一道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