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双腿盘坐地飘荡在白知逸身侧,那双红宝石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本该是纯粹的瞳孔莫名多了一丝忧虑。
她茫然的表情被耳边恍若惊雷的声音吵醒,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白肆衡第二次询问白枭沉,比起先前任何一次都无比正式,像极了一只遭受攻击后戒备重重的狼崽子。
不是不想问,而是一直心中都有疑问。
直到瞧见白知逸的眼睛被重新装回去以后,他实在按耐不住了。
人总会有一种惶惶不安的心理,或许是从未得到过什么,当你在获得的一瞬间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那种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错觉,好像能把人一点点地逼疯。
白肆衡无疑就是属于这种,他被神父欺骗过太过次了,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永远只会是戒备。
如果不是直觉白枭沉身上有种隐隐约约的死亡压迫感,他早就撒腿跑了。
自己找死和被别人杀死是不一样。
前者是自愿,后者是强迫。
“如果你是神父派来的人,那么你赢了,我跟你们回去,至于他……你们不是说没几年好活了吗?放他走吧。”
“你倒是挺好心,可不像传闻中心狠手辣到能亲手杀了养育自己的雪狼群呢。”
明明应该疑问句,而白枭沉说的却是陈述语气,漫不经心的口吻字字句句犹如利刃般刻在白肆衡的心脏位置。
或许从救下白肆衡和白知逸前他早就调查好了一些。
也对,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顶着被研究所追杀的风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白肆衡心中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哪怕早已猜到了答案,但被证实以后却有些难受,不过他很快就摆脱了这种不必要的情绪。
是雪狼群,是陵鸠,亦是白知逸带给了自己莫须有的期望。
但与其说是期望,倒不如说是白肆衡心中对自由的渴望。
雪狼群的特别关爱让他初尝什么是幼鹰飞翔时无拘无束,懵懵懂懂里第一次体验过什么是海阔天空的自由。
陵鸠告诉他身处笼中之鸟的绝望深渊,哪怕拼了命也要挣扎,断绝所有情感的低头认命绝不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