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最早那天我混在医院的人堆里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就看见我了。
否则那么多日子,整个医院的安保怎么好像突然就松懈了呢,我又怎么能一次次这么顺利地混进去?
先前我还在暗自窃喜,心想怎么每次都这么幸运,然后胆子越来越大。
现在再仔细回想,我又不是什么专业的私家侦探,擅长搞尾随跟踪这一套,这些天这么到处的瞎晃,肯定是破绽百出。
奚容这根本就是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我靠。
说实话,我真的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奚容,不至于,咱真不至于……
我死都死了这么久了,你何必呢。
你真想被别人当成精神病吗?
我严肃地拒绝了奚容帮我换衣服的意图,一头钻进了浴室。
我现在很乱,得静静。
热水的冲刷下,我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慢慢恢复了理智。
我身上的伤口好了一大半,几乎看不出痕迹了,只是刚才奚容在马路上用力拽了我一下,在左手的手腕皮肤留下了一圈深色的淤青。
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刚才拿了一件长袖的换洗衣服进来,好歹可以遮一遮。
我愁眉苦脸地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奚容是怎么想的,但大概率,根据我的推测,他可能早已发现了一切,包括我这具“尸体”突然失踪,他以为的错觉和梦也其实都不是梦。
那么在他眼里最可能的解释就是——我“复活”了,一切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