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床上,内心一团乱麻。
过了一会儿,房门响起规律的三下敲击声,奚容的声音传来,依旧是一副清冷淡漠的口吻:“你出来,我们谈谈。”
我没动,干巴巴地隔着空气冲他吼:“你又不听我的,咱俩没什么好谈的。”
他就没再出声了,我盯着一地虚空沉默着,接着门外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是他走了。
我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无处着落,只能焦虑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折腾半天,我也始终没能找出个对策来。
夜深了,我心想这事一时半会儿怕是解决不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正打算睡,规则克制的敲门声又不期然地响了起来。
奚容在外面喊我的名字。
我没应,假装已经睡熟了。
反正家里有两间卧室,让他到另一间凉快呆着去。
我料想我不回应,他就会自己走了,谁知没过一会儿,他又继续敲了门。
如此往复好几次,我都被他弄得烦了。
我抓了抓头发,一脸暴躁地爬下床,刷地拉开门,口气相当不好地问:“干嘛?”
他站在我门口,身形如松柏,脸上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很累,我靠着门,以为又是一顿吵,他却没多说什么,只是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热牛奶到我手里。
干什么?把我当小孩吗?
我接过杯子,正欲说点什么,奚容却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好,行。
他在外头等了半天,一副我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样子,敢情真只是来给我送牛奶的。
我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端着杯子回了房间,一小口一小口倍感珍惜地喝完了,一滴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