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的车就停在医院的外墙边上,我揉了揉眼睛,心里升起一丝好笑。
他开了车,其实根本不需要我来接,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巴巴地来给他送伞,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我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一茬,这么脑袋一热就跑来了。
他将我塞进车里,开了暖空调和坐垫加热,道:“还冷么?”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载着我回了家。
我们一前一后进了屋,我问他:“你吃东西了吗?”
他说没有,刚下手术。
我心里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点难受,想他至少不是故意不回我消息。
我道,那我给你下碗面吧。
他说,好。
我从橱柜里拿出细面,下进沸腾烧开的锅子里,我放了火腿肠、一个水煮蛋、两颗青菜,热气氤氲。
奚容坐在一旁看着我,他撑着头,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弧度完美的侧脸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有他修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的一小片阴影。
那一刻,我生出一种感觉,他看似离我很近,其实也离我好远。
我即使曾经拥有过,也终于要失去了。
面很快就好了,我端着碗出来,搁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