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不太想见人。
尤其是,不太想见奚容。
昨天他把我弄回床上的时候我还死皮赖脸地挂在他身上,真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他估计也被我折腾地够呛,哄了我老半天,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都不敢想他今天要用什么眼光来看我。
另一方面,我终于姗姗苏醒的良心躲在暗处疯狂地指责我——
瞧瞧,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扯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内心着实有些崩溃。
要是现在有一个神奇按钮按下去就能立即清空奚容昨晚的记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就在我埋头躲在被子里装鸵鸟时,我听到了奚容推门进来的声音。
别啊,我还没准备好。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本能地闭上眼睛,四脚朝天,神态安详地……装死。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竟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紧张忐忑,随后只觉得身侧的床沿塌陷下去一点,一只温暖的大手沿着我的脸际轻柔地抚过,揉了揉我的脑门。
我紧紧闭着眼,不敢乱动,这只手却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是男人的呼吸热热痒痒地扑在了我的耳朵边上。
我确信他现在应该离我很近……近到……马上我俩之间就要变成负距离了。
我怀疑他要趁我睡着偷偷干点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