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膝盖,把自己像个虾米一样蜷在沙发里。
奚容没得到我的答复,下了碗馄饨放在我手边的茶几上叮嘱我快些吃,正准备出门,我忽然翻了个身,用力地拽住他的领子。
他没防备,猝不及防地被我扯倒,压在我身上。
我顺势捧着他的脸,急切地吻了上去,样子就好像一个在沙漠中渴了半个月的迷途旅者。
我在我自己的嘴里尝到了眼泪的微咸,于是我们用湿润的口腔共享了这份味道。
所有缱绻的情意,都融化在了炽热的唇舌里。
片刻,他松开我,手撑在我脸侧,深色的眼睛里目光如夜晚的海面般凝视着我,意味复杂。
良久,他低低地道:“你瞒着我什么事?”
这并非问句,而是个陈述。
我望着他,不讲话。
我心想,此刻我说没有,他能信吗?
奚容却在此刻叹了一口气,话语里分明是妥协的成分居多:“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说吧。”
我微微睁大眼。
他自上而下俯视着我,微热的指腹来回轻柔地抚过我脸上未干的泪痕,一遍一遍,直到将那一点点水渍擦干。
我没有动,我们都没再出声,他也只是用这样微小的动作做出表示,就好像此刻我们心照不宣,他知道他即便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我骤然如此失态,我也绝不会如实供出。
我跟奚容两个人捧着碗吃完了热腾腾的馄饨,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让自己的模样显得不那么狼狈。
最后事态又演变成我俩一道出门去医院探望宋焕,我在同一天第三次见到宋焕,我感觉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表情都已经麻木了。
晚上宋焕的妻子和刚上初中的女儿都守在病床前,那小姑娘拉着我要问我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