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了,我不想去天堂,我只要奚容。
成日里,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
我只能靠不断地摄入糖分来维持表面的平静,否则我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种钻心挠肝的痛楚和思念是没有让人习惯的一天的,如同烈火焚身,切肤蚀骨,只要柴薪不尽,这火势就只会一日日不断加剧增强,不停地突破我的承受上限。
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马上要撑不下去了,可我已经死了,却不能再死一次。
不得解脱,永世不得解脱,这种感觉,可真是……
我有时想,身处地狱,或许也不过如此。
……等等,地狱?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惑。
既然这儿都有“天堂”这个概念了,为什么却不存在地狱呢?
为什么没有地狱呢?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往上走是天堂,我不要去天堂,那么往下走又会到达哪里?
我问旁人,有没有回去底下那一层的渡船,他们用一种看痴呆的眼神瞧着我,脸上分明写着,你是不是有毛病?
“好不容易都上来了,你还想下去?”
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搜遍了整个第二层,无奈地发现我果然并没有办法离开。
一旦上来了,也就没有了下去的路。
所有码头的渡船只会往更上方行驶。
绕了一圈,于是我又回到了糖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