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焕以为他们终于尘埃落定后,阮梨生病了,和他过世的母亲走向了同样的命运终点。
阮梨走后,奚容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甚至更加不近人情、更加冰冷。
一个人热过、被捂暖过,再次跌下,其实并没有办法回到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
宋焕见过奚容整个人浑浑噩噩、满身酒气的样子,他坚硬的外壳完全破碎成灰烬,只剩里面一个颤抖孤独的灵魂。
他生了一种在表象下难以察觉的病症,没有实体,无法言说,只有痛苦是真实存在的,钝刀子割肉般消磨着这个曾经看淡一切、优秀完美的男人脆弱的神经。
宋焕是个医生,奚容也是,他们是好友,是同事,但角色倒转,奚容却成了那个病人。
可他能怎么办呢?宋焕想,他也无能为力,谁都没有办法。
一年以后。
一切好像看起来都慢慢过去了,再痛彻心扉的伤疤也总该随着时间逐渐愈合。
奚容某一天突然问了宋焕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说:“你不觉得,最近医院的走廊里总有人鬼鬼祟祟的吗?”
宋焕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是吗?”
他忧心忡忡地想到一种可能性:“最近那几个病人的家属总是闹事,尤其是冲你来的。我一会儿让保安注意着点吧,把外面的人放进来可就不好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奚容却说:“没事,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