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她当着易文姝的面,确实不好说出来,毕竟有些还涉及到季愈的隐私。
“自己注意点。”易文姝拿了手机往外走,经过病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微顿,脸色不豫瞥着外面那人,从鼻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随后蹬着高跟鞋腾腾腾走出病房,高跟鞋砸地的声音在走廊不断回响,又慢慢远去。
周行远收回视线,慢吞吞地踏进房间。
他走到床边,坐在那把离得近的椅子上,方抬起头,下一秒被她剐了一眼,他像是被身下的椅子烫到屁股立刻弹起身,踟蹰片刻后,挪到另一张稍远的椅子上。
徐棠靠在病床上冷眼旁观,面前这张清隽的脸上虽带了些疲态,头发却是整的一丝不苟,一根根卷曲着堆积在头顶,像打了发蜡一样硬邦邦。
看来他妈的处境没那么困难……
她不说话,周行远也就这么干坐着,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垂在身侧的手忽而松开忽而攥紧。
就这么来回五分钟不到,他便有些忍不住,抬头看看她,见她望过来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喉咙吞咽了下,他终于开了口。
“你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你会在医院见到我?”
周行远被她呛咳一句,抿了抿嘴,沉默着看她,目光触及到她额头上的伤口,他心下一软,语气也缓下来。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他停顿片刻,病房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尴尬气息。
他舔了舔嘴唇,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终是说出口,“我妈妈在公安局,大哥他也在那里……棠棠绑你的人绝对不是我妈,她不会干这种事,你去和警察解释,我们不是绑你的那个人。”
徐棠笑了笑,探身到床头去拿玻璃杯,衣袖微微上扯,手腕处露出一圈淡淡的红痕,然后一只手率先握住杯子,递到她面前。
她却没接,淡声说:“绑我的人是两个男人。”
他的神色稍稍一松,然而下一秒他听见徐棠接着说下去,“谁会傻到自己动手做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