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发现枕边人的真面目接受不了吧。”他随口道。
他的父亲,在商场驰骋几十年,是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口中的铁血冷硬派,竟然连枕边人的心思都不知道。管不住下半身,如同当年在他妈妈生病时被小姨子勾搭。
季愈对他父亲假惺惺的弥补没有丝毫兴趣,他只可惜没有更加确切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季灵的罪行,除了当年严辉偷偷录的那段音频,拿不出其他证据证明他妈妈去世前吞下的安眠药是她自己吃的,还是别人给她放的。
季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徐棠见他有些不想谈,躺回到床上说:“我想睡会儿午觉,你有事就去忙吧。”
季愈替她拉上病床的窗帘,视线瞬间暗了下来,她半睁着眼看见他从外面的会客厅拿了个平板进来,轻手轻脚坐在病床边上。
目光微转,倏地对上她的视线,他把平板放在腿上,解释说:“最近接了一个有个艺术馆项目,我看些资料。”
李澈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忽地闪过耳边,她张了张嘴,他像是有所感应,附身凑近她:“什么?”
她定定地看他,最后还是摇摇头,闭上眼说我要睡了。
呼吸放得很轻轻,知觉在黑暗中仿佛被放大,面前一阵微风拂面,接着细微动静落在不远处,声音很轻,继而消失回归一室安静。
她悄悄睁开眼,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眼眸,手边的平板闪着微光,衬得那双眼眸幽黑深邃,像看了她很久。
她立刻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断发热的耳朵却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耳朵却竖起,竭力不在这昏暗空间制作出些微动静。
时间在这点滴中流逝,徐棠的眼皮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重,睡意如同浪潮一浪接着一浪侵袭,她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