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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元修、荀牧、孟渠、玉天真人、魏虚珩等五人相继告辞离开,武威王也紧随其后,最后连晋帝也走了,侯玉霄一直眉头紧蹙,等到人都走了才倏然醒悟过来,忙抬头对着司空月微微躬身,拱手道:“此番多谢司空教主盛情邀请,侯某告辞,先走一步。”
侯玉霄说完立马转身离开,倒不是害怕,此次天下圣地齐聚,罗刹圣教不至于下什么毒手,问题是他可不想跟司空月待在一起,这女人,太诡异了。
只可惜,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不能如愿。
“侯家主留步,本教主,还有些事想找你商议一二!”坷
侯玉霄停下脚步,身体微微一僵,回过头刚好看到司空月那副淡然清雅的面容,心里没有缘由的狠狠一抽。
单独留下自己,这是要干什么。
来参加新月盛典的,可不止是六大圣地,除了河东武威王跟河西侯玉霄之外,还有全天下的二十一家天级大势力,以及一些强大的地级势力,圣地都走了,这些人自然也要陆续拜别离开。
新月盛典是夜半子时召开的,一直到晋帝出身,都已经天亮了,再等这上百家势力之主陆续跟司空月告别,一直等到了午时,整个神教总坛,才算是安静下来,除了一些重要的神教高层之外,其余人基本都离开了。
侯玉霄早就被安排在神教总坛里的静室休息了,一直等到快下午,司空月才抽出了时间来找他。
私底下见司空月,跟明面上那么多人一起,那感觉是大有不同的,侯玉霄坐在椅子上,看着司空月安安静静的走到主位上坐好,立马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了,也没敢抬头看她的脸,直接就站了起来,躬身对着她道:
“司空教主,河西事务繁忙,侯某还急着回去,但有吩咐还请直言,侯某若是能答应,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坷
“要是不能答应呢?”
侯玉霄垂着头,额头顿时就沁出了一层冷汗。
司空月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侯玉霄思忖再三,还是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来:
“教主就不要消遣卑职了,卑职知道,自己这点小聪明,在教主面前无所遁形,但有吩咐还请直言,卑职一定照办!”
孙子嘛,当一回是当,当两回也是当。
只要能保命,有好处,当一百回,他也是当。坷
人在河西,可以嚣张点,把自己提到跟司空月一个档次。
可现在司空月就在面前了,且不提她昨夜施展出的那些手段,就光是此时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今天这个孙子,他也是要当定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侯玉霄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他没看到的是,自己跪下的那一刻,上首的司空月,原本凝视着他的瞳孔,顿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卑职?侯家主如今一统半州之地,也算得上是神州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这卑职,从何而来?”
见司空月还装疯卖傻,侯玉霄心头一阵无名火起,可脸上那是一丁点都不敢表露出来的,只敢讪讪一笑,从怀中掏出了十年前的那枚铜质新月令,毕恭毕敬的举起来,道:“教主贵人多忘事了,十年前侯某被教主册封为昭阳县新月司司正,本就一直是罗刹…………不,是新月神教的人,昨夜外面人多眼杂,属下担心被外人知晓,故才多有冒犯,还请教主大人,多多恕罪。”
看到那枚新月令,司空月眼中微微露出一抹晦色,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恬静柔美的笑容,轻言道:“侯家主,有心了!”坷
“教主过奖,属下本份而已。”
都是自己人,就别太为难我了吧?
“大晋南下攻打凉州,待凉州战事结束,你猜猜看,大晋是会先东进解决琴剑山庄,还是直接渡江南下,先去河西?”
侯玉霄表情一愣,神色一滞。
他怎么也没想到,司空月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给自己。
这还用想么?
八年前,豫梁皇亲率百万大军走临沧道灭大禹,这百万大军现在可都还留在京畿道的大禹神都,东进挥师琴剑山庄即便不够,还可以随时调兵走临沧道增援,中间也不会遇到任何阻拦;坷
南下,可是要渡江的,大晋有漕帮襄助,可陆氏跟东海盟一样不可小觑,但凡江面上的事,这三家,他都绕不过;
而且除了这三家以外,渡江牵涉到的事可太多了,比如目前渡江最好的地方,当然是河西,但问题是,即便河西允许了,河东那么些圣地,会允许河西让他登陆么?
总而言之,渡江的不确定性,比东进多太多了。
只要是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挥师东进,先取琴剑山庄一统江北,退一万步说,待那个时候,可以选择渡江的地方也多多了,何必要现在渡江南下,只盯着河西一个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