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侯玉霄的地位,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却也是最稳固的。
当然,这样的他,不但违背了同盟的初衷,同时还强行架着同盟保着他,让同盟由原先的主动变成被动,魏虚珩说他同时恶了五大圣地,确有其事。
尽管早就知道这些,心里很平静,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被点醒的模样,只因魏虚珩刚刚那些话里,有一句“与老夫先通气”。
魏虚珩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意思是,自己打神都的事瞒着同盟,他没什么意见,但连紫清圣宗都瞒着,就不行了。
同盟看似声势浩大,内里却各自为战,并非铁板一块,虽说这一点,侯玉霄心里早就清楚,可魏虚珩这么直接的就表达出来了,他还是有些意外,不出他所料,魏虚珩接下来,就应该是要开始拉拢自己了………
“你我两家是姻亲,不比其他,清雪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既将她嫁给你,就是看重你,看重河西,老夫托大,叫你一声玉霄……”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侯玉霄心底感到一阵不适应,可他脸上却还是装出激动之色,抬头面色动容道:“承蒙师祖错爱,玉霄求之不得!”
魏虚珩点了点头,与张若虚对视一眼,继续开口道:“既将你当晚辈,那老夫就直说了,天下乱了一千多年,终归一统,儒释道三教,不争天下,只扶龙庭,想来你也应该清楚,我紫清圣宗本就在遴选真龙,你可知,我圣宗,为何要将清雪,嫁给你?”
侯玉霄猛地抬起了头,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震惊,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变的狂喜,瞳孔中也满是震动与惊喜。
“玉霄今后,定唯圣宗,马首是瞻!”
沉寂了许久,侯玉霄面色一凛,对着魏虚珩和张若虚两人猛地躬身一拜,语气中满是虔诚。
魏虚珩赶忙上前扶起了他,一旁的张若虚则适时面露赞许,轻笑道:“果然孺子可教。”
侯玉霄被扶起之后,思索片刻,直接道:“既然如此,玉霄也不瞒两位师祖了,我此前去见了诸多势力之主,已经拉拢了三十多位武道亚圣,两位师祖可知,我拉拢他们,意欲何为?”
两人虽然早就知道这事,但还真不清楚侯玉霄拉拢这些武道亚圣的真实意图,便都露出了意外之色,疑惑的看着侯玉霄,等他解释。
侯玉霄微微屏了屏呼吸,沉声道:“司空月!”
“司空月?”张若虚和魏虚珩面色同时一凝。
“不错,两位师祖应该也清楚,司空月与大晋有协议,神宗宝库打开之后,新月神教就会下场参与天下之争,所以最想打开宝库的是司空月,这次玉霄之所以选择如此匆忙打开宝库,也是因司空月的威逼。”
魏虚珩疑惑问道:“她是,怎么逼你的?”
侯玉霄面色一沉,神色愤怒的说了两个字。
“河西!”
张若虚和魏虚珩,顿时就明白了。
河西本就属雍州,虽说侯玉霄已经带着大军北上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要河西了,现在河西是大晋跟同盟的战场,他想要也没用,可将来等大晋跟同盟分出胜负了,就不一样了。
司空月,或者说新月神教,如果真的对河西有意思,那侯玉霄还真没什么办法应对。
“这么说,你拉拢这些人,是想对付神教?”
“当然………”
侯玉霄斩钉截铁的回答完,顿了一下,语气郑重继续道:“新月神教先前灭了血灵魔宗,吞下并州全境,本就实力大增;其后雷音寺覆灭,法海更是携精锐门人,尽数投了它们;大晋三线开战,这半年来,全是同盟顶在前面,新月神教作壁上观,大晋同盟与新月神教,就如鹬蚌之于渔夫,去年雍都新月神典上,司空月挥手斩龙余一事,两位师祖应该都还记得,这妖女的实力,只怕已冠盖天下了,更遑论,她还有一个公认天下第一的父亲司空星洲。
司空月如此热衷于打开神宗宝库,里面绝对有于她而言极尽珍贵之物,还不知她得手后,实力会不会再次大增,谁能知道?
两位师祖,在我看来,大晋,远没有新月神教的威胁大,若再不想办法钳制,等这次宝库之行结束,司空父女,只怕就无人能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