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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咏瑜挑眉,道:“你是想问我是怎么聋的?”

姜青遥点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没什么介意的,我都聋了好多年了。”方咏瑜说,“怪我小时候不懂事,经常长时间用耳机,音量又开得比较大,久而久之,造成了感音神经性耳聋。不过我聋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基本的生活语言,掌握了生存技能,佩戴个助听器,跟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手语也是我自己学的。”

姜青遥见到方咏瑜,终于觉得自己见到了同类人,都是被划分到“有听力障碍”圈子里的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哪怕她们才刚认识,却因着这同样的残缺,产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情,不多时便熟络起来了。

方咏瑜说:“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也不打算一来就全教实操,青遥,你想先了解一下手语吗?”

姜青遥说:“想。”

方咏瑜便道:“手语不仅仅是一种通过手部动作交流的语言,它是一种视觉语言,面部表情、体态语言、视觉空间位置都是手语的重要组成部分。【1】”

姜青遥仔细听着,原本的厌倦和浮躁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渐渐舒展开来。

如果她愿意这样理解,手语和外语一样,都只是一门交流的工具而已,供不同地域、不同身体状况的人来进行交流。

她完全没必要耿耿于怀。

虽然姜青遥出事了,但她依然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