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遥面色不虞。
蒋云泊的视线从书上移到姜青遥的脸上,又从姜青遥的脸上移到八卦者的嘴脸上。
他打断了那群人的话,说:“老师调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必要说这么久吗?而且都快期末考试了,能不能别那么吵,没看到很多人在位置上复习吗?”
于涉等人敢惹路娉美,却不敢惹蒋云泊,这群人觉得没意思,闭上了嘴。
放学之后,姜青遥对蒋云泊说:“今天不跟你补习了,也不跟你吃饭了,我跟小美待着。”
蒋云泊跟着姜青遥这两年,“察言观色”的本领长进了不少。不是因为姜青遥脾气不好,经常给他甩脸色看,而是因为他跟着姜青遥,渐渐地习惯了阅读,各种书都跟着看一遍,书上人生百态的浸磨和锤炼,都让他更能够换位思考,同情同理。
所以他什么也没问,只说:“好,那你记得好好吃饭,让她也好好吃饭。”
路娉美这一天都如同牵线木偶,麻木地上课,麻木地下课,姜青遥把她牵走的时候,她也没有什么表情,脸上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淡然。
姜青遥把她拉到了操场,寻了张椅子坐下,说:“想哭就哭吧。”
路娉美没哭,她看着苟延残喘的夕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了死灰复燃的光彩。
“钊哥是不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才不得不离开溪城,离开我。”
她还在为他找理由。
姜青遥狠下心,道出真相:“我问过新的历史老师了,他说倪钊是因为有个未婚妻在阳城,他要回去结婚了,所以才调去阳城了。小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调去阳城,不是迫不得已,更没有不得不,他是心甘情愿,去那里结婚生子的。”
路娉美一晃,脸色苍白得像是刚献完400毫升的血。
姜青遥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