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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活动选志愿者的要求之一是会手语,杨途真来到房间,一开始用手语跟姜青遥交流,后来姜青遥说:“你直接说话吧,我能看懂。”

杨途真十分惊讶,问:“你能看懂唇语?”

姜青遥说:“能看懂,需要我复述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吗?”

杨途真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好奇,手语可比唇语好学多了。你学唇语多久了?”

“十一年了。”姜青遥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说:“我十一年前因为车祸失聪,左耳还有点听力,靠助听器能听见别人说话,那时候想着未雨绸缪,就把手语和唇语都学了。五年前又因为火灾,彻底成为了聋子,助听器也不管用了,只能靠手语和唇语了。”

她很少会这么详细地告诉别人自己是怎么聋的,但今夜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这个女孩也有听力缺陷,又或者是因为心绪起伏不定,让她的倾诉欲变得特别强烈。

杨途真哇了一声,没有怜悯和喟叹。这让姜青遥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倾诉对象,找得太对了。

“那你的唇语是怎么练的呢?”

姜青遥陷入了回忆中,说:“车祸之前,我与邻居家的哥哥玩得很好,车祸之后,我想学唇语,他便十分耐心地陪我练习,从最简单的词语开始,我们一起练了六年,那六年之后,我的唇语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之后的五年,我靠着各种电影和脱口秀来练唇语,一部电影我看三遍,第一遍有字幕,第二遍连读靠猜,第三遍基本就能读懂了。所以现在,只要在光线允许的情况下,不是特别复杂和困难的句子,基本我都能读懂。”

杨途真捕捉到了重点,问:“六年的时间,你都跟那个邻居哥哥一起练,那为什么最近这五年,你要靠电影和综艺呢?有真人对练不是更好吗?而且是那么有耐心的人。”

姜青遥笑了笑,说:“高一那年,我们在一起了,几个月之后就分手了,我也离开了那座城市,所以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