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扬垂下眸来,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抿成一条线,良久的沉默后,才缓道,“夏时初,我很后怕。”
她愣了一下,慢慢明白了。
“因为丫丫她们说那些话?”她柔声问。
谭丫丫她们那番话带来的杀-伤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难得地,他没有丝毫迟疑和遮掩地点头。
“初宝。”他抚上她白皙的脸庞,手指微微打颤,嘴巴嗫喏了两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时初心口一紧,替他说了,“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奶奶,你就不会回来,我们会彼此错过。我会谈恋爱了,爱上别的男人,结婚,生……”
“不许说。”他猛地攥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上去,带着颤音,“不要说。”
他不敢想,从前就不敢想,如今拥着她,抱着她,亲着她,再次感受她的美好更不敢想。
她为别人笑,为别人哭,有人牵她的手,抱她……那些念头,光是想就会逼疯他。
那种蚀骨的痛曾将他吞噬得在无数夜里只能靠药物让自己安睡。
夏时初安抚地拍摸他的背,单手捧着他的脸,毫不避讳地展露自己的内心,“其实,我跟你一样后怕,怕你会喜欢上别人,会牵别的女孩儿,会爱……”
“不会。”他贴上她的唇,颤声说,“不会有任何人。我爱你,只爱过你,只会爱你。”
他带着她的手摸到身上一块不同于他处的皮肤,有微微的凸起,像是一条浅浅的疤痕。
但好像又不是。
夏时初愣住,挣开他,问:“什么?”
“first。”他呢喃。
她给他的字,纹进他的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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