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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993 字 2022-10-05

他侧眸去看爷爷,表示此话怎讲。

“两件事。”老爷子比两根手指。

其一自不必说,老大今年还是不归家。老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他生母忧不忧不知道,反正顾父面上装着云淡风轻,心里一到年节边上就捱苦呢。

其二就是焦他们小两口的心思了。过过年小梁昭也30了呀,这个……

顾岐安闻言到此,忙比手势劝他打住,“您套路也太老掉牙了,借别人的口来催生。还是您自个也晓得,催生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体。”

“呸!”老爷子当场露馅,也好没脸子,老小孩地跺跺脚就要走了。

当然,顾岐安说是这么说,心上自然也门清他们爷俩都盼着有后。催生的话换顾父在场也说得出来,只是会更难听拧巴些。

从前顾家老二就同外人玩笑,他们家博古架上并不缺古董,因为家里有两个现成的。

这两个“老古董”一生致力于发扬糟粕文化,在故纸堆里开倒车。他们认为女人最根本的意义就是嫁人、生子,从一个家庭过渡到另一个。如有独立事业且不婚丁克,那实属意外,或者就是这个时代荼毒的后果。

女人在他们眼里,说难听些和附件无异。

故而从小,顾岐安就站在不同的角度体恤着丁教授的不易。

难堪她的难堪,辛苦她的辛苦。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父亲无可原谅,兴许大哥也是这么想的。

墨洇纸而干的时候,顾岐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轻缓地像是试探。回头间就见梁昭在门外,被他逮到了,即刻面上些微丧气之意。

某人问她,“虾剥好了?”

梁昭郁郁不言声。好气,她本来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复回去的,也自认“轻功”足够强了,怎么还是被他识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