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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900 字 2022-10-05

于是,有人这头还在挖,有人脑袋使暗劲按住了枕头。

“嗯?”梁昭疑惑又气馁,横一眼他,脸充血憋得红红地。

作祟者却毫无自觉,翻身向里,更压她的手不得进也不得出。随即闭眼、假正经,“我要睡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今早能赖个床。扰人清梦和谋财害命同罪。”

“可是你压住我的

a了呀!”

顾岐安这才缓缓豁眼,和梁昭四目相对,于咫尺间。

这大早上地,她一脸起床气穷相,实在不雅,活像个蓬头青面的梅超风;相比他就清爽多了,腊月里才铲短的发型,额发熨帖在脸上,徒增减龄感。此情此景,莫名梁昭觉得她是女鬼狐,而他是白面书生;紧接着又想起《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个女鬼说自己:

一百余年,心如古井,一旦乃为荡子所动乎?

转念,梁昭就被某人捏住了鼻子。

他捏是真真用力,人躺平着看她,颓唐又迷离。

“松手呀!”梁昭也不是撒娇,就是上海土著,说话难免带呀。尤其生气的时候,更有恋爱里女儿家的俏皮。

“我压你一只手,还你一只手。暂时扯平了。”

“神经病。谁要这么个扯平法?”明明两边都在辖制她。

两厢一时争执不下。梁昭忽而才察觉,这人眼神不对劲,低头一看,啊,她睡裙领口都喇喇泄光了!

一眼望到底,白净皮肤和……

梁昭即刻卖力挣出来,抄起自己的枕头,扪到他脸上,“一起床就发情,你个臭流氓。”

“臭流氓”由着她私刑制裁,几个回合,才懒懒抬起手轻而易举揭开枕头,同时一翻身带着她仰倒,“你未免有点过了吧,不知道男人早起会有什么生理反应吗?不发情,你不如嫁个太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