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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1028 字 2022-10-05

拆开来果真是的, 比往年足足添了一千。“真的假的, 这么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童言总无忌,也总是更能勘破人心。

顾岐安伸手在桌边掸掸烟灰,他喝醉了,所以话格外由衷,“因为今年是有些人第一次成为大学生,过过年, 她虚岁也十八了。许多弯弯绕难为情跟我说, 但我知道,她购物车里有太多想买钱又不够的东西。”

丁遥闻言红了眼,也动容开怀地笑,今晚头一遭。

晚宴她吃得并不快,乃至是压抑。这种家宴从来是大人体面自己的风头,歪派小辈的不是。轮到她就更甚了,成绩不好又是个姑娘。

顾丁遥去年没考好, 勉勉强强中个二本,开始都劝她再来一年,但她不依。有些事重来几回也就那样,站高处简单,人反而缺乏接纳失败的勇气。

这不方才在席上,老父亲又剑走偏锋地说,想送她当兵。

顾父年轻时从戎过几年,大爷家几个亲戚也是政治兵,人脉自然不愁,就看丁遥本人觉悟如何了。

本尊当然不乐意,疯球吧!你们凭什么认为,一个上学天天迟到站黑板的人能起得来跑操啊?

就当着两家人还嘴了父亲,后者也将她一顿奚落。

眼下丁遥一脸心事,她问二哥,“我做错了嘛?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来替我决定以后的路。”

“你没错。真要说错,只有不该托生在顾家。”

“哥,你看起来醉得不轻。”

“为什么?”

因为,难得地煽情以及至情。虽说丁遥在这个家,和老二是最最投契,但也并非什么都聊,平日里二人还是反贴门神般地没大没小。

老实说,这秒这刻这样的顾岐安,丁遥许久没见了,好像黯淡了周身的光。

兄妹俩差十六的缘故,顾二青年阶段的许多事体,老幺都是听秋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