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外婆是在愁她。愁她今后如何是好。
外婆说,按他们过去的作兴,媳妇孑然跑回家就是出大事的征兆。
她原本还有心思睡,才躺下吧,外边梧桐树上老有乌鸦叫呢。乖乖,不得了,大事不妙!
“怪我老顽固也好,传统封建也罢,我是真不想你再在婚姻上出岔子了。”
婚姻始终区别于恋爱,后者可以儿戏、轻巧地分合。但婚姻它关乎法律秩序、三纲五常,也受道德和舆情监督。是极为庄严神圣的一件事。
外婆不愿意昭昭第二次在离婚的败仗里受累,在社会上的有色眼镜里过活。
“可是外婆,”梁昭语重心长地叹,“我们好像真的熬不下去了。”
她让梁女士给自己几天缓冲。殊不知,一个晚上就没熬住,心神不宁,好像又回到当初得知顾铮越轨。
她很难不再度审判自己,究竟哪里不够好?
又或者,没准她是那种活该一辈子solo独美的人吧。她被幸福流放了。
捱不捱得住孤独,也就那样了。
大不了像她曾和濮素口嗨的那样,等老了,一道住养老院去。
外婆食指头捣捣姑娘眉心,“说得轻巧。等你到了我这岁数,就晓得孤独终老有多苦了。”晚景凄凉,烛火零星。
梁昭涩涩一笑,躺到外婆腿上,“你不会孤独的呀,昭昭会陪着你……”
眼下,梁昭抬手徐徐够到顾岐安的手腕,把他袖口从外到里,从毛衣到衬衣,层层剥开,“我以前听说,医生不能有文身的。”
精瘦有力的手腕,青筋微显之下,烙进皮肤的gq
大抵是年岁已久,墨也些许褪色。有的地方还斑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