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仍没搭理,过去人前还算有个顾太太的觉悟,对他那些个戚友都百般客套,如今想是也没必要了。更遑论这周琎还是某人大学拜过把子的同窗、顾秦往事的经过人,难怪他们婚礼当天,作为傧相的周琎总一副有隐衷之色呢。
她更不消去想,兄弟俩私下里会如何谈她,谈秦豫?
又将两人作比,再喟叹,除却巫山不是云?
想到这,梁昭就眼泪掣动着呼吸一哽,抽泣出声音来。
好巧不巧,这声音给老纪听去了。纪正明老早就认识梁昭的,也是因为同老谭共事。他们这一辈,论起顾二、梁毛毛,都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然也就知悉这姑娘的苦辛,小时候那般玲珑灵巧,乖乖的可人儿,大了,自打父亲过世起,就活脱脱像变了个人。
以及,这臭小子又是如何地泼皮,惹毛了昭昭,才叫她轻易落泪!
又或者,她的情绪化和脆弱正因为他长到了她的痛点上呢?
这些只是第三视角的猜测。饶是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老纪便冷哼着,一脚踹上驾驶座背,“属你热情,属你古道热肠!”
周琎:“嘿!人都淋雨淋成那样了,换你你看得下去?”
“再淋成落汤鸡,也轮不到我俩看不下去。”
老纪啐他蠢,孺子不可教也!
说着,挪到窗边,笑吟吟地招呼梁昭,“小昭啊,这许久没见,我还想着找机会向你陪个不是来的。”
梁昭不解,“您给我陪什么不是?”
“嗐!还不是先前在你俩新婚燕尔的档口上,撺掇那小子去国外!”
梁昭堪堪苦笑,“一个巴掌拍不响。”
姑娘倒也实诚,有什么说什么。老纪摸下鼻子,讪讪地胡侃,“是是是,我这也算助纣为虐了,帮凶他成了桩坏事。好在这小子改错态度良好,回头是岸,你来医院复健那会子,他不就赶回来了吗?工期也没完成,但这和你的事比起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