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戒成功了没?”
“你应该问我跑下来了没。”
事实是梁昭跑下来了,足足四圈,断层垫底的成绩,可惜信誓旦旦的谭主任却爽约了。
“老谭这辈子跳票过数十次,有两回我记得好清楚。一回是这个,第二回 是承诺教我学车,结果没几天就出了那件事。”
因为过分沉浸在哀思里,梁昭光顾着说,就忘了时间一点点逼近她向iranda保证的死线,忘了感触周遭。
以至于某人戴表的手来帮她梳理颊边的头发,一缕缕别去耳后;又拿纸贴按她面上淋湿的痕迹,梁昭才回过神来,转头,
撞进他深潭般的目光里。
“如果一桩事令我好不快乐,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死磕下去?”她喃喃自语,也像在问他。
说罢就格开他的手,拽掉安全带,开门下车。
步伐逃也似的疾速,形容却如同死灰。
梁昭还是好气,气那三个字,一笔一划都像刀片把她的尊严削没了。某一瞬间,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既然无端被扣个帽子,还不如就手拉个野男人坐实罪名呢!
还有,这天气也很恶心。江南一入春就是绵绵不尽的雨,琐碎且低沉,偏偏她最恨下雨天,她生命里所有的不幸,或大或小都发生在阴雨天。
比如谭主任去世,离婚,还有那场车祸……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一处小摊前,她的五脏庙本能反应了,在提醒主人,该祭香火了。
梁昭问那老板中式汉堡多少钱一份。也就这小吃维持着数年来的老规矩,除了价格翻了五番,加料还是老样子,有鸡蛋里脊香肠什么的,也可以一口气点个大满贯,只要你吃得下。
是报复也是发泄,梁昭当真叫了个全套。
扫码付完钱,静静抄着兜等。太冷了,她袖着双手,不时跺跺脚、拢手到嘴前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