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司空见惯,“这词是比较陌生,近几年才正式纳入的病名。简言之就是子宫内膜受损,而这种受损是不可逆的。很难修复。诱因可以是流产也可以是感染。你这孩子肯定不能要了,要了也是断断续续流掉的下场。
我建议你药流终止妊娠。后续修复得评估你子宫各项的指标情况。”
梁昭两眼一抹黑,思绪错杂地呆滞着。濮素见状替她问询,“那医生,她这样还能怀嘛?”
涉及预后效果,医生只能保守回答,“难说。从检查结果上看粘连程度不轻,如果想怀,也得看宫腔形态修复的成功率。我就这么说罢,这病一旦得了,受罪。怎么着都受罪。”
说罢望向电脑着手给她开药了。
梁昭面上木然,魂丢了,也停止了思考。最后是被濮素推一推,才醒回神来,无比冷静地答复医生,“那我药流罢。”
从诊室里出来,两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外面天灰色等雨,远处隐隐还滚着雷声。
濮素脱下外衣披在梁昭身上,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她先拳头攥紧,愤愤不平道,“你现在就去找姓顾的!叫他陪你再看一遍。孩子没了不要紧,以后不生也罢,关键你得把病治好!去找他,让他联系医院最精良的专家……”
其实即便她不说,二人下意识也是朝神外方向去的。
一路走,梁昭才像感官复苏般地有了痛觉,那种钻心的剧痛,从宫腔直达心口。仿佛她被车裂了,直到……在走廊尽头看见顾岐安和陈婳……
那一秒,她彻底五内俱焚魂飞魄散。
顾岐安中午回到家的时候,外面瓢泼大雨近乎淹城。他没带伞,浑身湿透了,进门瞬间就微微直觉出异样来。
外面阴,屋里更阴。
“怎么不开灯?”他说完就抬手揿开光源。
再看到梁昭枯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披散着,也不理睬他。
“你出过门了?今天不是没班吗?”说话人先去盥洗室捞下毛巾,来到沙发边,坐下并扽她到腿上,帮她揩头发,“淋湿了也不晓得擦干。不怕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