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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牌记 梁仝 864 字 2022-10-05

一连数日,梁女士忙得兴兴头头。终于得空把昭昭和外婆喊到照相馆来,一家人拍全家福,也为她和老傅拍婚照。

梁昭穿了件织锦缎子的旗袍,露出长长的颈项,很风情且媚。她让梁女士也穿旗袍,梁瑛死活不依,“臊死人了!我才不穿,人家要说你妈妈是老妖婆。”

“老妖婆有什么不好?至少老了还有妖的本事,人家说,那是嫉妒你,她们妖不起来。”

外婆在边上抿抿豁牙的嘴,“有没有掉牙的老妖婆?”

哄堂大笑里,梁昭也笑得肚子疼。

照相师傅用镜头捕捉下这一幕,发存档给她。于是这日晚间,梁昭八百年破天荒发一次朋友圈,是一家老少的合照:

老太太单坐正前方,梁瑛和老傅各立一侧。

而她身着鲜艳的旗袍,于外婆手边,那轮廓被衣衫烘云托月地勾勒着,曲俏又姣好。

拍完照,梁昭就驱车回小区了。

下到地库停稳之后,才准备抽钥匙,就听侧前方的临停处有鸣笛声。正待她要降下车窗看情况,有人在外边叩窗户。

看清那人是谁,梁昭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而顾岐安始终审视着她,没漏过她面上任何微末的神情。

她微微向前一倾,“你又喝酒啦?”说着拔下钥匙、拎包,下车摔上门。

“喝得不多,”顾岐安四平八稳地走过来,掌心一摊,“来给你送这个,上回落在我这里了。”是她的丝巾。上次酒局逃得急,以至于他不拿过来她都忘了这档事。

二人一时面对面,交汇的目光里,齐齐沉默并试探。

梁昭忽而慧黠地问,“我能拿嘛?你该不会在上面设了什么机关或陷阱?”